薛东方

红叶在薛东方怀里，经过一阵马颠风吹，逐渐清醒过来，翻几次身要下来，薛东方用手按着她不让她下。二人来到客栈门外，翻身下马，薛东方抱着红叶向院内走去。店小二迎上来恐目急问，“咋成这个样子了？药呢？老板娘快不行了。”红叶闻听此言，在薛东方怀里哭喊着要往下跳，薛东方轻拍拍红叶后背安慰她别难过，进去看看再说。随随翻身下马，将红叶放到椅子上，从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递给她，让她赶紧到内室将伤口处涂上药，换上干净衣服，以免感染就麻烦了。店小二带薛东方去看老板娘，红叶裹紧风衣也要去，薛东方回身扶她坐回椅子上劝她别太难过，过于激动伤口会大出血的。红叶哭泣说，娘不活，她还有啥活头？薛东方无奈，只好扶着红叶走进里屋，坐床边木椅上。薛东方自小就聪明伶俐，虽然家大业大，父亲为让他出人头地，不惜破费请私塾教他学文识字。走游江湖学过医，对民间医术略懂一二。往炕沿上一坐，伸手把脉，老板娘奄奄一息，病入膏肓的样子，让红叶悲痛欲绝，哭着往床上扑去。薛东方伸出左手挡住她，右手给老板娘把脉，翻翻眼皮，将红叶扶坐椅子上劝说，“老板娘气血攻心，没大碍，我写个方子，到山上拿两付药，保管安然。”言毕，随让小二取纸笔写药方子，写好后递给他说，“走，随我上山拿药去。”红叶追到院外也要去，薛东方让她在家涂药换衣，等老板娘病好带她上山习武，红叶这才乖乖回自己卧室涂药去了。国军一团在游击大队长护送下向安全区域转移，一行人马来到长岗店交接地域。武锋在马上向周大山敬礼，感谢贵军相送，过这个峡口，就是安全区域了。周大山还礼，带领游击队站原路返回。武锋和参谋长并马率部闷闷不乐走有一里多路，突然策马招手赵小海跟他近一点。赵小海在马屁股上拍一掌跟上团长，武锋再次向他招手，要他再近一点。赵小海坐在马上犹豫不前，武团长满脸不高兴，冲着赵小海冷言热语，“哎呀！扭捏个啥。我又不是老虎，还能吃了你不成。”一营长刘云飞毕竟跟团长南杀北战闯荡出来的，对他的用兵之道还是敬佩的，特别是这个时候，提名道姓跟紧他，肯定有了新的行动决策，急忙勒缰让道说，“团长让你跟紧点，还不是为了战场上的事。跟紧团长，有你小子的好事，放机灵点！”赵小海这才拍马紧走两步与武团长并马而行，实事不出刘云飞所料，武锋扭头笑望一眼他，心有所指的说，“一营两个连队镇守紫金山阵地，小日本毒气弹阵地失守。两个连队只有小海一人生还，要不是小海和游击队及时赶到，我团后果恐怕就------不堪设想啊！刘云飞，你说我这个团的兵力损失怎么办？”带兵打仗的领军人物，最注重的是兵力强壮，参谋长与他并马而行他都不问，反过来问他一个营长。作为下级他能说什么呢？说的好了团长的功劳，坏了便是罪过。随机应变两句让他自己定夺吧。便点点头，满口惋惜地说，“几百名兄弟的性命啊！那天要不是我，我他妈的------定要日本鬼子加倍偿还！”武锋怒眼横目，以质问的口气指着刘云飞吼，“别他妈的在给老子报丧！你心疼了？啊！光心疼有个球用！我是说，两个连队没了，怎么办？要我说呀？”刘云飞笑望了赵小海一眼，回头冲武团长叫苦，“家有千百口，主事在一人。你是团长，站得高看得远，考虑得比我周到。要不是你招我回来开紧急会议，恐怕我要和他们一样殒灭了。眼下，我看，只有招兵买马，恢复建制。嗯！这还差不多，到底是我的部下，总和老子想到一块儿。”武锋打哑谜，话中有隐，他要树立营连长的威信，打起仗来听从指挥，才有战斗力。便说，“可是，现只有一个连长，还缺一个连长啊！”刘云飞再次笑望了赵小海一眼，一字一顿说，“上战场，打鬼子，只要有勇有谋，人选会有。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，就等团长你------”武锋打断他的话，一言挑明，“你同意了？那好！赵小海，我命令你为一营一连连长。大战在即，刻不容缓。刘云飞，限你10日之内，再给老子物色二连连长，半月内两个连队建制到位。是！”刘云飞知道，战场无儿戏，他不敢有半点马虎，勒紧马缰绳，挺直腰杆，举手敬礼，向团长保证，“坚决完成任务！”武锋也动了真情，扬鞭催马，回头撂出一句，“好！我等你好消息！半月内，我要两个完整连队！”刘云飞勒马调头，冲赵小海吼叫，“一连长，还愣那干啥？跟老子走啊！招兵买马去！”湖北省工委书记办公室内，坐着一位身穿灰布新四军军服的28岁短发女子。她叫刘英，一年前从厦门转入上海做地下工作，任敌工部长。上个月，上海市委派她去延安学习，途中路过武汉，顺便和丈夫赵成武告个别。没想到湖北省工委书记留住不放说，“在哪不是抗日打鬼子。武汉沦陷，成武都去大洪山了，去那里和他一起并肩战斗吧。”刘英原有此意，作为一个共产党员，不好意思张口向上海市委讨价还价，湖北省工委既然提出来了，只好顺风转舵，爽快接受说，“好！我去。任务明确，打鬼子。但具体地点，单位，总得有个依靠组织吧？”湖北省工委书记给刘英写封信递给她，“说，33集团军参谋长张克侠，我的老同学，抗日进步人士。让他给你安排个合适的地方，主要任务是，组织创建抗日游击根据地。”刘英脱掉新四军服装，化妆一农妇，肘挂一兰布小包袱走进大洪山山林小道，突然前方传来汽车声音，刘英急忙蹲在一土崖处观察。山边大道上，一辆摩托车前边开路，后边紧跟一辆站满鬼子兵汽车，向长岗方向追去。左侧山林中，新四军游击大队长周大山望着远去的国民党官兵，驳壳枪一挥，率众游击队员进入山林，以命令的口气要众队员选择有利地形，准备迎击鬼子！陈达挠挠头皮犯疑，当面质问，“我说大队长，那，鬼子他，他来吗？”周大山对陈达向来爱出风头就有看法，乜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，“你问我，我问谁去。陈达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，将刀往后背一插，怪声怪气吼叫，“那你叫选择地形迎击鬼子，瞎指挥。”周大山对陈达爱出风头虽有不同看法，但又喜欢他爱钻牛角尖，临机应变能力特强。往往在关键时刻，一句牢骚话临机应变，取得了克敌制胜效果。便冷他一眼，关上枪保险插入腰中，一脚踏在一土崖处，两眼不停地注视左右，心有所思的说，“阵地失守，鬼子兵到处烧杀抢掠。小海告诉武团长尽快转移，鬼子兵随时都有可能追过来。有备无患，连这个都不懂，几年打鬼子，还没烧醒你那糊涂脑袋。我们就守这，必经之路，打他个措手不及。我是说，他们------”陈达嘟哝一句准备往一土坎处趴。突然前一亮，指着山道喊叫，“鬼子，鬼子！”陈达来了精神，从背后抽出大刀握在手中叫，“还真妈的来了。”一辆插日本旗的三轮摩托车斗里，坐着追杀赵小海的鬼子小队长，左右摆头，洋洋得意，望着山林微笑。摩托车后边一辆大卡车上，驾驶室右侧坐着鬼子少佐川岛一雄，车上边站满了手握三把大盖枪的鬼子兵，刺刀在阳光照射下，发出刺眼光芒。川岛一雄头伸出车窗门，手举望远镜瞭望右侧山坡。刘云飞和赵小海急速穿越山林，赵小海猛蹿几步跑到刘云飞前边，转过身子，边后退边不停嘴叫苦，“团长也是，信口开河，吃了灯草，说起来轻巧。这兵荒马乱的，上哪儿招两个连的兵力？说话呀！”赵小海两手一摊，拦住快步急走的刘云飞问。刘云飞有什么可说呢？他对团长的脾气最了解，只要团长决定的事，谁也不敢不执行。他也知道，两个连的兵力，就是抓夫拉丁也得三两个月，他一张口半个月内就要两个建制连队。心中确实没着落，只好走一步说一步。便顺口搪塞他一句，“放心吧，船行大海有航标，车到山前必有路，我自有办法。”赵小海瞪眼歪脖子，满脸惊讶吼叫，“两个连的兵力呀！就咱俩四支驳壳枪，抢劫？谁跟咱呐？”刘云飞弯腰从赵小海胳膊下钻过去，甩开臂猛跑，边跑边叫，“竖起招兵旗，自有吃粮人！再说，打鬼子杀汉奸，不用讲那多大道理，老百姓踊跃得很！营长吹牛！”赵小海跑步追赶，边跑边嚷叫。川岛一雄猛然一惊，放下望远镜，开门下车，指挥刀指向山坡树林处吼叫，“射击！”车上鬼子兵举枪向树林处射击，车箱后挡板打开，跳下10个鬼子兵端枪向山林中追了过去。刘云飞和赵小海扭头一看，拔腿往密林深处跑去，边跑边冲身后的赵小海呼叫，“小海快跑！碰上鬼子了！狠狠打！确保武团长安全转移。”周大山率游击大队隐蔽在左侧山林中打伏击，突然听到枪声，以为鬼子兵发现了武团长他们，急忙从腰中抽出驳壳枪打开保险大吼。众游击队员，长短枪一起向山道鬼子兵射去。陈达、陈仁两兄弟背着一棵大树，连甩几枚手榴弹飞向鬼子车旁。手榴弹在汽车旁爆炸，几个鬼子被炸飞。川岛一雄伏身蹲在汽车左前轮下，躲过了手榴弹飞起的弹片。小队长跳下摩托车，回身保护川岛一雄。几个鬼子兵中弹倒在川岛一雄面前，川岛一雄勃然大怒，从汽车左前轮后边站起来，转身指挥刀指向左侧山林吼叫，“八嘎！射击！”汽车右前轮上架一挺歪把子机枪，子弹不停射向左侧山林。右侧山林中，10个鬼子兵边往山上追边不停地打枪，子弹不时从刘云飞和赵小海头上脚下穿过，子弹碰在石头上迸发出火花和尖利的飞弹声。赵小海边跑边和刘云飞说，“营长，我将鬼子引向北崖，你快回去通知团长，让他们加快速度转移到长岗，那儿离新四军阵地近，就安全了。”刘云飞回手一枪射中一个鬼子，说，要去还是你去，这儿道路我熟。赵小海一枪打在一个鬼子钢盔上，鬼子一头栽倒地，他借机快速往前猛跑。刘云飞闪身回手一枪射鬼子小队长，赵小海脚下一滑撞了一下刘云飞，刘云飞射出的子弹从鬼子小队长耳边飞过。他是有名的神枪手，一枪没打着，气狠狠用力猛踢赵小海一脚，转弯往北山崖跑去。刘云飞用力太猛，赵小海冷不防，一下子被踢倒在地，连着几个翻滚，滚进一棵大树下边土坑里。“小鬼子，老子在这呐！快来呀！”刘云飞边跑边大声喊叫，剩下的8个鬼子兵端枪向他追过去。红叶用了薛东方的金疮药后身上刀伤减轻，非要来白虎山拜师学艺。薛东方手牵白龙马带她来到白虎山寨山坡上，走到一平坦处，将红叶抱上马背，缰绳递到她手上，用手拍拍她头说，今天先教你骑马。红叶闭着眼叫怕，抓住薛东方不敢丢手。薛东方跨镫上马，抱着她安慰说不怕，我在后边保护，没事的。白龙马很通人性，驼着两个人马蹄得得信步慢走。“坐稳抓紧缰绳！”薛东方紧搂一下红叶，高声提醒她。随之，两腿一夹马肚，缰绳一抖，白龙马昂首长嘶一声，像离弦的利箭一样奋蹄飞奔起来。薛东方以惊人的骑术，在一望无边的山野里狂飙飞驰。红叶经过马上颠簸，胆子由小渐大，最后竟然高举两手，仰天呼叫，“我会骑马啦！”薛东方借机将缰绳往红叶手里一塞，亲切嘱咐说，“抓紧缰绳，勒马停足，自个儿飞吧。”红叶身子往下一趴呼号，“我要飞了！飞了！”薛东方飞身下马，坐在一石板上歇息。红叶信马由缰，在山坡上奔驰。骑足玩够了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，翻身下马，双手拢拳，跪在薛东方面前叩拜说，“恩人在上，请接受民女一拜！”薛东方莫名其妙，弯腰搀起说，“这是干什么呀？”红叶再次跪地，两手抱拳，仰天大叫，“民女有一条件，若不答应，跪死不起！”薛东方眨巴几下眼睛，满脸微笑，问，“什么条件？说来听听。”红叶是位知恩必报的贞节女子，要不是薛东方她和母亲可能早不在人世了。所以她要报答，羞容满面，娇声细气，说，“我家的命都是您救的，俺想，想------您就是俺的再生父亲，答应俺。娘说了，红叶客栈以后交给您，是山上兄弟们歇脚栖身之处。今日来山寨，一是学艺，二是认亲。答应俺吧。”薛东方连连摇头，乜眼苦笑说，“我是学会教头，成年游走不定，有坏客栈名声，实在难以------”红叶跪行薛东方跟前，抓住他的手再三恳求，说，“我不怕，打鬼子，就是俺的救命恩人。救俺娘，就是俺的救命恩人。答应我，义父！好好好，义父答应就是，女儿起身。”薛东方被红叶缠得无奈，只好点头答应。救命认了个干女儿，心情爽快，起身走到白龙马跟前，突然一个纵身，敏捷跃上马背，两腿一夹，缰绳一抖，白龙马昂首长嘶一声，奋蹄飞奔。黑侠教头，名不虚传，伏身马背，腰中拔出驳壳枪，手一甩“叭叭”两声，两只飞鸟栽落地上。红叶拍手叫好，薛东方勒转马头，飞身跳下稳步站立在她面前。红叶从薛东方手中接过马缰绳，伸手拍拍马的脑门，弯腰捡起一块礓石帮它蹭痒痒。白龙马仿佛也有灵性，不时训善地望着这个友好的小骑手，用前蹄扒扒地下的土层，伸出宽大的舌头，温顺地舔舔她的小手，悠悠地摆动几下尾巴，轻轻地用尾巴拍打拍打她的身子，好生的亲昵。薛东方望着白龙马和红叶那股浓浓的友好情味，抱起红叶往马背上一放，轻轻拍一下她的头，亲情倍致的说，“来，义父再教女儿打枪。”红叶自上次甩手出刀，削掉鬼子耳朵，对飞刀有兴趣，在马背上呼叫，“俺要飞刀，枪没有飞刀随心应手。好！义父把十八般武艺全教给女儿。”薛东方是大洪山腹地，方圆百里有名的红学会教头，身穿黑衣，善使祖传破风刀和飞镖，被百姓赞誉为黑衣金镖飞侠，他要将她培养成得意门生。拉拉紧身衣纵身上马，坐在红叶身后，从腰中掏出一枚精制金色飞镖放入红叶手中，手捏着红叶小手，拍马飞驰，照着前面百丈远一棵梨树随手甩出，树上一只喜鹊栽落地上。随又掏出一镖放入红叶手中，附耳授艺说，熟能生巧，巧能生精，样样武艺，都要熟练掌握了，才能随心应手，自个练吧。随之，纵身跳下马，红叶飞快向前驰去。川岛一雄左腿支撑，右腿跪地手握指挥刀指向山林吼叫射击！汽车右前轮上歪把子机枪，枪口不停向山林喷射火苗，“哒哒哒，哒哒哒------”周大山将驳壳枪往腰里一插，从一队员手中要过一支汉阳造步枪，拉栓上子弹，背靠身旁大树瞄准。鬼子机枪子弹打掉树杆上一大块树皮，周大山侧身躲过飞潜树皮渣子，再次举枪，一枪打在机枪射手脑门上，射手一头栽爬汽车前轮上，机枪戛然无声。周大山又一枪射中川岛一雄右手腕，指挥刀刀尖朝下扎在地上。鬼子小队长大惊失色，顺手捡起川岛一雄指挥刀，扶着他纵身钻进驾驶室内，说，“撤吧，遇上共产党游击队啦！叭嘎！撤！”川岛一雄吼叫一声。没死的鬼子兵踊上汽车，向来路上急驶而去。刘英正往前走，被山坡上一树根绊一下，一个趔趄从土崖处滑溜到坡下树坑处，发现树坑里有一国军士兵，伸手抓住他问，伤着了没有？赵小海从树坑里站起来，拍拍身上尘土，拔腿向长岗跑去。刘英从后边追边喊，“哎哎哎！站住！再不站我可开枪了！”赵小海仍不停往前跑，刘英掏出驳壳枪一枪打在他前面地上，地上泛起一股白烟。枪口指着她腿说，“再不站住，下一枪打你的左腿。到底什么人？缠着我干什么？”赵小海返回身，用驳壳枪指着刘英问。刘英走过去用枪管拨开赵小海的枪说，“我说你这个人，怎么这么不知好歹？人家来救你，连声谢都不说，拔腿就跑。”赵小海用手捣捣刘英，再回手点点自己鼻子，一股小瞧人的口气笑问，“你救我？我谢你？哼哼！笑话。要不是营长把鬼子引开，让我给武团长送信，说不定谁谢谁呢？”刘英将枪往腰里一插说，边走边聊，哪个军的？团长叫什么？赵小海白刘英一眼，冷冷的口气反问，凭什么告诉你？这是军事机密。刘英伸出右手，满脸微笑，温和的口气，既是命令，又是告别，说，“来，握个手。为了抗日打鬼子，我们必须合作，回去告诉你们武锋团长，今天我有急事处理，隔天登门拜访。”赵小海疑惑的眼神望着刘英片刻，伸手握住对方的手惊喜，你怎么知道我们团长的名字？难道你是共产党？刘英拍拍赵小海肩膀，神秘的口气里三分谢意，说，是你呀！你告诉我的呀！大洪山驻守33集团军，一师一团一营阵地失守。武团长是共产党的老朋友了，我们不帮谁帮。赵小海将枪往腰里一插，举手向刘英敬礼说，我说吗？这么好的身手，肯定有来头，再见！刘英向赵小海挥手告别，径直向长岗店游击队驻防区域走去。分区司令部办公室内烟雾缭绕，从门缝窗户缝隙往外钻烟。周大山用笔记本子扇乎两下，严肃面孔望刘英一眼说，“请赵司令把五师首长具体部署讲一下。”赵成武30岁，新四军军分区司令员，中等身材，微胖。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，活动一下身子刚要开口，被身边的妻子刘英抗了一下。刘英一头短发，斜跨驳壳枪挨膀坐在赵成武左边，伸手从他手中要过没抽完的半截烟，摁灭在烟灰缸里说，少放点毒吧，呛得人喘不过气。周大山将笔记本摊开，冲赵成武笑笑，有人管了，我们少中毒了。赵成武巡视了一下几位同志，羞涩笑笑，将目光落在刘英身上说，“给大家介绍一下，这是省工委派来大洪山区指导抗日工作的刘英同志，大家欢迎。”北山丛林里，刘云飞不停左拐右跳往前飞跑。8个鬼子兵边追边朝刘云飞开枪，刘云飞掏出一颗手榴弹向鬼子兵甩去，8个鬼子兵急忙趴下。手榴弹在鬼子兵前面爆炸，烟雾消散，鬼子兵起身追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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